正值下午跟黃昏的交界,這個時間的日光已經不再像是中午那樣直直照射,攻擊十足,反而露出幾分即將落日的不舍挽留。
男人的大手包裹著女人纖細的手指,影子落在下面的離婚協議上。
不等司樂開口,手上的力道拉的她近了近。
“老婆,你如果不想見我,我可以不去找你,能不離婚么?”
對著男人這張素來不可一世的臉,司樂有些迷茫。
是婁梟在說話嗎?他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嗎?
良久,她才道,“婁梟,你不用這樣,你也不是這樣的。”
婁梟扯了扯唇,“對,我不是這樣的人,但我他媽的也是真拿你沒轍了。”
逼不得,算不成,他頭些年沒受過的挫,都在她這嘗了個遍。
最可樂的是,不管怎么受挫,他還是想要她。
很久,或許只有短短幾秒鐘。
他放了手,“好了,不逼你了。”
抬了抬手,示意她可以繼續簽了。
驟然放開的溫暖讓司樂的手指迅速冰冷,她動作遲緩的拔掉了筆帽。
在簽字之前,那筆尖頓了頓,不過最后她還是簽下了她的名字。
簽好之后,她把協議推到了婁梟面前。
她以為他會說什么,但是他沒有,而是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接下來就是去領離婚證了。
路上,司樂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,回想起領證的那天。
那天的路上,她捧著婁梟送給她的花,心里都是對未來的期許。
直到,她從顧音音那聽到了宮靈還在世的消息……
所以,現在想想,他們這段婚姻,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。
她看了眼駕駛座的婁梟,他轉了把方向盤,停了車。